江城

刚上大学的时候发现一本新书《寻路中国》,在季风书园看了一部分觉得挺有趣的。后来发现了他写的另外一本书《江城》。前段时间看过国家地理杂志的Fuling, China  Return to River Town,过了一段时间才发现,其实这篇文章的作者就是《江城》的作者“何伟”,我这才去买了这本书。

江城

以前以为,只有吉林和武汉才算江城,其实很多城市都是沿江而建的,它们都可以叫做江城吧。这本书写的是1996年到1998年Peter Hessler在涪陵做志愿者教英语的一些经历,从一个外国人的视角看当时的中国。

大部分中国人都应该听说过涪陵这个名字吧,乌江榨菜可是大家天天都吃的,话说“涪”我还读错了很久。那时的涪陵是一座很有特色的小城,三峡工程尚未完工,出行的主要方式是轮船。

作者来到中国的那段时间正好说我上小学之前的几年,刚刚开始记事,当时的中国还没有很多外国人,我也记得邓小平去世、香港回归。

我发现,我读不懂文学评论了,因为其中晦涩的学术性与作品的优美性相去甚远。对于绝大多数文学评论,我都不太明白,它们好似一团乱麻,无可救药地充塞着令人费解的字眼:解构主义、后现代主义、新历史主义。这一切统统无法得到简单而明了的解释——就像我在涪陵的这些学生,当被问到什么是历史唯物主义,什么是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的时候,只能张口结舌。

克莱姆,出于其在华尔街工作的精明的数学头脑,记下了驾驶员摁响喇叭的总次数。在十五分钟的行车过程中,那位驾驶员一共摁响喇叭566次。每分钟37次。

这就是中国的方式。成功乃是预期之中的,而失败则遭到批评。你要么对要么不对,这里没有中间地带。

不过,这样的集体主义仅限于一些小团体、家庭、朋友和单位之内,这些紧密的社交圈也起到了一定的边界作用:它们既包容,又排他。对于自己熟知的圈子外的人,一般的涪陵人几乎很少表现出认同感。

尽管对这一段历史略知一二,我还是觉得人们对三峡大坝工程缺乏兴趣和漠不关心达到了不一般的程度。现在的人们受教育的程度远胜于以往那个年代,在一定程度上,人们应该记住所经历的历史教训,防止因盲目而重蹈覆辙。然而,十分明显的是,普通民众对于三峡大坝和下游城市移民的命运完全漠不关心。

在这本宪法里,我最喜欢的是第一章第三十二条: 中华人民共和国对于因为政治原因要求避难的外国人,可以给予受庇护的权利。

因为我知道,中国人总是对其他地方的人抱着一种强烈的偏见。

据说政府有一条规定,如果气温上升到三十七度,所有人都不用上班。因此官方报告的气温总是三十五度。

外国人总是说,中国人很难搞懂,这样的断言一般来说是正确的,但在很多情况下,人们的思想高度同一,可以预测。你只要按下这几个按钮——希特勒、犹太人、日本人、鸦片战争、西藏、台湾,十有八九都可以精准地预测会有怎样的反应,甚至可以精准地预测人们会使用哪些具体的词汇。就中国的具体情况而言——大家基本上属于同一种族、闭关锁国好几百年,目前的教育制度高度单一化和政治化,这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中共中央总书记、国家主席江泽民推荐观看《泰坦尼克号》,富通珠宝金行独家赞助!”

这本书很有趣,翻译也很不错,有空的时候可以翻翻。。平平淡淡的生活其实并不平凡,所以世界上才会有各种纪录片、纪实文学。

十五年过去了,中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涪陵据说已经成为有很多高楼大厦的典型中国城市。当时何伟班上的学生(大部分来自农村)现在从事着各种各样的工作,基本都过上了“优越的生活”。(《华夏地理》重返江城

觉得当时那些由志愿者上课的学生好幸福,或许学到的英美文学的比我们现在多,为什么我们不能多学点英语经典呢。突然想到高中时候的外教,已经忘了他说过什么,只记得大部分人都在下面自习…

不知道再过十年,我会在做什么,观念会改变多少。


comments powered by Disqus